Oh my God

最爱燎原,第二爱离婚之后我还穿着你的外套
脑补强者,手残第一

(四十四)和好(下)

汤索言回来的时候,陶晓东还在睡,等他洗完手出来,陶晓东已经醒了。


汤索言冲他笑了笑,坐在沙发,“吵醒你了?”


刚醒的陶晓东眼神略微涣散,过了几秒才重新聚焦到他身上,小幅度的摇了摇头,过了一会儿磨磨蹭蹭的凑到他身边,抱住他。


汤索言在他靠过来前,先一步张开了手。


刚睡醒的陶晓东,身上带着汤索言喜欢的热乎气,而汤索言身上带着点儿外面的微凉,让睡得昏昏沉沉的陶晓东很舒服。


陶晓东拽着汤索言衬衣,不知不觉的用了力气,导致整个衣服向后,有点勒脖子。


汤索言抱着人,微微往上抬了肩膀,让衣服没有那么勒,什么都没说,手在陶晓东后背上一下一下摸,像是跟从前一样只是无意识的小动作,也像安抚他。


“我……”陶晓东把头搭在他肩膀上,沉默了一下,接着哑声道: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我没想跟你分开……”


汤索言的手顿了一下,然后接着摸他的后背。


他知道,他一直都知道。


和陶晓东在一起后,汤索言头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视的感觉,他真的很珍惜,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珍惜。


陶晓东给他的安全感十足十,这样一个风光四射的男人,不知道多少人惦记,但是陶晓东从来没有让他有过危机感。


陶晓东是他的,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。


他们真的很幸福,汤索言从来没有想过,他们会有分开的那一天,所以当陶晓东那句突如其来的“别管我了”,让汤索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。


但尽管是那样,汤索言还是没有觉得他们会分开。所以哪怕陶晓东不让他管了,他还是上赶着的管着他,看着他的嘴角,限制他的工作时间,替他安抚着小南。


汤索言能够理解他,一个当惯了顶梁柱的人,在自己世界崩塌的那一刻,绝对有灭顶的恐惧和痛苦。


但汤索言不能轻易原谅他想分开,这是他的底线。


尽管心疼的够呛,还是强硬的不回主卧睡,又掩耳盗铃似的打开了客卧的房门。


这掩耳盗铃似的生气,不知道是糊弄心神不宁陶晓东,还是汤索言他自己。


“我那么、那么……那么珍惜,我心都要碎了。……我怎么办啊?”陶晓东的眼睛抵在汤索言的肩膀上,声音越来越沙哑,身体带着微微的抖,“你说伤心我快疼死了,我太疼了。”


靠在汤索言身上的陶晓东微微抖动,汤索言抬手去摸他的脸,想让他抬头。陶晓东躲着不抬头,他不让汤索言看他的脸。汤索言没有强求。


汤索言的下巴贴着他的头顶,亲着他的头顶,叫他“晓东”,胳膊环着他的腰,喉结不停颤动,没法开口。


陶晓东说着自己的委屈,说着担忧。


陶晓东担忧着小南的未来,担忧着汤索言的将来。


仿佛他一个人就可以让四个人都陷入无尽的地狱。


陶晓东说:你怎么办啊?


这话问的汤索言一愣,鼻子很酸。


他真的想过以后怎么办。不过不是在知道了原因以后,而是不知原因的那段日子里。


他有想过,如果陶晓东真的走了,以后怎么办?


若无其事的当回朋友?汤索言不太确定自己能够想对待普通朋友那样对他。


还是继续和他生气?到时候恐怕他也没有身份和他生气了吧。


陶晓东崩溃的发泄着,汤索言一直背对着他,没回头,没搭话。既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脸,也不想让他听清自己充满着鼻音的声音。


等陶晓东发泄完,彻底没了力气,身体全部挂在汤索言身上,两人都沉默了十几分钟后,汤索言转过身,抬手抱住陶晓东。


汤索言一只手抱着他,一只手给他擦了擦脸,轻轻笑着说:“哎这委屈的。”陶晓东压着的一身情绪全泄了,现在整个人都蔫了。


汤索言抱着他的手没动,另外一只探身去抽了两张纸,给他擦脸。


陶晓东自己接过来,擤了擤鼻涕。擤完鼻涕手边没纸了,把手里用过的又叠一次要拿来擦眼睛。


汤索言“哎”一声赶紧拦下了,拿过他手里的扔了,又回手给他抽了两张。再次扔了之后,汤索言在他眼睛上亲了亲,按着他后脑扣在他自己身上,揉了揉后脑,低笑着说:“看我们这大光头。”


陶晓东下巴搭着他肩膀,低声“嗯”:“怕以后不方便洗。”


“说了我给你洗。”汤索言用指腹在他头上轻轻抓着,摸着还有点不适应,从陶晓东剃了这个光头以后,紧接着就是冷战,像这样温情的时刻很少,所以汤索言没怎么摸过这刺眼的大光头。


“费你时间。”陶晓东舒服得想眯眼,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汤索言的身上,“这样省事。”


陶晓东半闭着眼,又叫了声“言哥”。汤索言应了他,陶晓东说:“别生我气,我是实在没办法了。”


汤索言拍着他说:“没跟你生气。”


“你冷着我。”陶晓东闭上眼,小声说,“我难受死了。”


汤索言又笑了:“你都要跟我分开了我不能有脾气?”


“可以有。”陶晓东又说,“别伤心。”


陶晓东是真的困了,浑身都没什么力气,好像都随着刚才的情绪一起抽干了。


汤索言还想和他说说话,但是陶晓东已经快睡着了。看着怀里的人,汤索言突然松了口气,那种下意识的,终于过去了的感觉。


汤索言领着陶晓东回床上睡,陶晓东几乎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,汤索言陪了他一会儿,才慢慢起身。


他身上还穿的衬衫和西裤,下午出门开会那一身还没换。衬衫已经被陶晓东搓磨得不成样了,裤子也坐了很多褶。


汤索言脱下来换了套睡衣,之后什么都没做,洗了把脸回了卧室,看着陶晓东,轻轻搂过他。


陶晓东睡得很沉,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。


哭累睡着的陶晓东,眼尾都是红的,汤索言熟练的把手指附在他的眼睛上,凉凉的手指会让眼睛舒服一点,明天也不会那么肿。


成年人的眼泪,除了生理性的无法避免以外,已经很少会用这么质朴的方式释放情绪,但毋庸置疑,发泄效果很好,这次过后,陶晓东不会那么紧绷了。


没一会儿,汤索言都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被捂热了。


“言哥,救救我,我不想瞎。”


这一句话不断的在汤索言的脑海里轮回。


刚才陶晓东的每一句话都砸在汤索言的心上,无形之中攥着他。


所谓切肤之痛,也不过如此。


病程较轻,好好保养,有可能变老之前都不会恶化,这哪怕是个主治医生都能给出的答案。


汤索言有信心,在现有的医疗基础上都能保证陶晓东近几十年都不会走到那一步,更何况,医疗还在进步。


但是,他依旧担心,担心来不及。


医学不是数学,人体本身就是十分精密,个体差异不可预测,谁都说不准下一秒发生的概率。就比如,一个阑尾炎手术,都可能会有一整页的后遗症。


没有百分百的成功,哪怕被患者视若神明的汤索言也没有打包票的能力。


哪怕是亿分之一的概率,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是百分之百。


汤索言想不到,或者说他不想往下想,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陶晓东会不会给他来一出不告而别。


汤索言很久没回主卧了,他怀里的陶晓东睡得又沉又实,汤索言自己反而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,身边陶晓东的一点小动静都能感觉到。


夜里陶晓东醒了,很轻的叫了一声“言哥”,手在一旁摸,汤索言接住他的手,声音有点哑:“醒了?饿不饿?


陶晓东没说饿,汤索言让他继续睡。


睡着的陶晓东手里无意识的攥着汤索言的睡衣角。


这样依赖的样子,让汤索言有些好笑,他伸出手,食指中指交叉,想要弹怀里的光头一下,可真到下手的时候,手又轻轻抬起来,没舍得吵他的好梦。


现在知道不舍得放手了?之前干什么呢?


汤索言弹完空气的手,轻轻的落下,摸了摸带着点刺的脑袋,这一晚上他都摸习惯了。


放心,不会让你看不见的。

相信我。

评论(33)

热度(376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